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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社科联
云南曲靖城市更新改造中的难点及战略发展研究
李晖
摘要：本文针对云南曲靖等资源型城市在城市更新改造中遇到的城市产业发展不够均衡、城市功能结构较为混乱、城市空间布局不够合理、城市发展动力不足、城市更新改造内容的片面性与局限性、城市更新改造与公众需求之间的差距等难点和问题，借鉴了国内外城市更新改造中的相关理论和案例，提出了《七彩之城》战略、站城联动发展战略、城乡统筹战略、城镇功能优化战略、景观生态构建战略、渐进式谨慎更新战略及社区邻里更新等战略，以达到资源型城市的有机更新和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关键词：资源型城市更新改造战略
一、前言
在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过程中，我国的城镇化率得到了持续不断的发展，《按照世界城市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当一个国家的城市化程度在30%~40%时，其城市发展将达到一个高峰期，城市和空间结构亦将发生重大调整和迅速变化，一种新的城市景观和格局将会出现》阳建强编著：《西欧城市更新》，东南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4页、第97～103页。。而以资源为重要发展支柱的资源型城市，依据产业生命周期理论，在其产生、发展的过程中，也必然经历进入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等大体相同的四个发展阶段。王亚明：《城市更新视角下的资源型城市转型实证研究》，兰州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2011年，第8～15页、第51页。特别是以煤炭、有色金属等资源能耗型产出为主体带动起来的城市化进程，必将随着能源的不断消耗而在转型发展上迈开步伐，从而导致城市的空间、建筑、环境随着城市功能和产业的转型而更新、调整。
二、研究综述
以往的相关研究表明，资源型城市在城市发展中存在着城市产业发展不够均衡、城市功能结构较为混乱、城市空间布局不够合理、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不够完善、城市发展动力不足等显著问题。
从国外的城市更新、改造的发展历程来看，主要经历了20世纪50年代的城市重建、60年代的城市复苏、70年代的城市更新、80年代的城市再开发和90年代的城市再生过程。而其中的开发主体也逐渐从国家和地方政府转变为政府与私营企业之间的平衡机制，到《合作伙伴》模式的出现。理论研究方面有1898年霍华德的《田园城市》理论，1918年沙里宁的《有机疏散》理论，1940年英国人巴罗提出《重新开发工业城市，疏散工业人口》的方案，1945年之后柯布西耶的《光辉城市》理论以及《功能主义》思想。1946年夏普的《凤凰涅槃：为重建而规划》和基布尔的《城乡规划的原则与实践》成为战后城市规划新的思路和标准，但是这一阶段的城市改造实践表明，大规模的以形体规划为主体的城市改造并不能够解决城市问题，有些反而给城市带来极大破坏。1954年Team发表《杜恩宣言》，史密森夫妇更提出了《簇群城市》的概念；1959年，荷兰规划界产生了整体主义和整体设计的思想，《人本》思想开始出现；1970年舒马赫发表《小的就是美的》，1971年著《文脉主义：都市的理想和解体》；1977年国际现代建筑协会制定《马丘比丘宪章》，提出对历史遗迹和文化传统的保护；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兴起，强调从制度来理解城市的空间现象，而80年代的《新自由主义》则强调了市场作用，城市实践则以保护性更新和紧凑型更新为主，强调城市的交通整治；20世纪90年代以来，新区域主义成为西欧区域规划的主流思想，强调《开放》，关注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和空间的集约利用，以及规划中各阶层之间的互动和社会的多极化，而基于生态学原则所建立的生态城市思想则强调了城市经济与自然环境之间协调发展的新型社会关系，可持续发展成为主导城市更新的关键；1999年罗杰斯等发表了《走向城市复兴》；2000年罗伯兹和斯科思共同出版《城市再生手册》一书；2003年库奇等联合发表《欧洲城市再生》，提出随着全球经济化和一体化的发展，对城市的吸引力、竞争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应该建立与文化、教育、高科技相关联的新兴产业。阳建强编著：《西欧城市更新》，东南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4页、第97～103页；王亚明：《城市更新视角下的资源型城市转型实证研究》，兰州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2011年，第8～15页、第51页。
而国内的相关研究则经历了新中国成立初期至80年代的生产力基地布局的研究，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的煤炭等工矿城市产业结构调整的研究，以及90年代至今，多着重在城市更新基础理论、可持续发展以及对国外相关理论和实践的研究及借鉴。1994年吴良镛先生出版《北京旧城与菊儿胡同》一书，首先提出了城市应该按照其原有的发展规律和城市肌理，可持续地更新与发展的《有机更新》理论Candace KMay，Active non-participation among local natural resource-dependent Communities：The Case of North Carolina Fisheries Governance［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2012（113）：407-416。1999年阳建强、吴明伟编著了《现代城市更新》一书，从城市更新的历史发展、基础理论、类型模式、系统规划、组织实施等几个方面阐述较为系统、全面的城市更新的理论和实践。21世纪初期，白亚楠、张文忠等多位学者分别从资源型城市的循环经济发展模式、资源型城市的转型路径和模式等方面进行了相关研究；阳建强编著《西欧城市更新》一书，蔡绍洪、瞿斌庆、方可、张汉等学者则重点研究了欧美等西方国家在城市更新与重建中的经验与教训，拓宽了城市更新理论的研究视野；张石磊等提出了资源城市特定的发展脉络决定了其产业发展问题、生态问题、区域协调等问题较为突出，应该从城市规划导向、规划体系、规划内容等方面综合响应。近年来，学者更加关注资源型城市转型后对原有废弃地的更新与保护。罗萍嘉等利用了景观生态学的原理对矿区塌陷区进行了景观生态修复；苏继红、张彦等对煤炭资源型城市提出了景观生态规划和景观生态设计的方法、措施；臧淑英等以大庆市为例，提出了必须对资源型城市景观尺度上的土地利用方式进行合理调控。与此同时，国内也出现了旧城有机更新的北京模式、旧城功能与空间结构综合调整的合肥模式、历史文化保护与古城更新相结合的苏州模式、城市土地功能置换的沈阳铁西工业区模式和从城市整体角度统筹工业用地结构性调整，推进都市工业园区发展的武汉模式等一系列较为成功的实践案例，极大地推动城市更新的理论实践。Luca Gulli，Michele Zazzi，Renewal Strategies for the Environmental Conversion of Crafts Districts in Italy［J］，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Green Buildings and Sustainable Cities，Procedia Engineering，2011 （21）：771-779吴良镛：《北京旧城与菊儿胡同》，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4年版，第1～4页。
三、现状综述
云南曲靖市是云南省重要的能源、汽车、化工、建材和工业原料基地，主要农产品生产基地，全国烟草工业和优质烤烟生产基地，珠江源头第一市，爨文化的发祥地，素有《入滇锁匙》之称，2012年全市常住人口达5936万人，地区生产总值为14002亿元。曲靖市下辖宣威市、麒麟区、沾益、富源、宣威、马龙等1市1区7县，总面积289平方千米，占云南省面积的1363%，其中，山区约占88%，坝区约占12%。气候类型复杂多样，具有南亚热带至北温带6种气候类型，以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为主。水资源、生物资源、矿产资源、民族文化及旅游资源均较为丰富，交通区位极具优势，形成了以麒麟区为中枢，贵昆、南昆铁路和建设中的沪昆高铁以及昆曲、曲陆、曲胜三条高速路为龙头，国道、省道为骨架，地方公路为脉络，水路运输为补充的交通运输网络，城镇化率达4037%。
从目前调研的几个县市来看，各有其不同的特征及特点。
（一）马龙县
第一，旧城的基础设施薄弱，主要加强了基础设施建设，如河道的整治（三年前的洪灾），街道等基本未做大的改造，但存在大车、重车过境碾压等破坏路面等问题。
第二，旧城改造以民意为先，引导性为主，分为如下四种类型：①原有政府、机关、单位的功能片区改造和整合，如人武部和一中的合并，部分政府、机关的外迁等；②棚户区的改造应该结合经适房和公租房的建设；③对有价值的古建或者《文革》民居进行保护，保护历史文脉价值，对其周边环境进行提升、改造；④通过招商引资，对旧城区的危、旧房片区进行房地产开发。
第三，以新区建设带动老城区的发展。
（二）富源县
1制度方面
富源县人民政府出台了《富源县城旧城改造实施意见》，从县城建设实际出发，按照《政府主导、市场运作、统一规划、配套建设》的要求，高起点规划、高标准建设、高水平管理，不断提高县城综合承载力和市民生活质量。
2工作原则
制定了规划先行、分步推进，政府主导、市场化运作，统分结合、综合开发，因地制宜、灵活实施，为民造福、先安后拆等相关工作原则，起到了较好的作用。
3工作措施
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采取了认真制订实施方案，坚持节约、集约用地，科学规划建设，完善拆迁安置补偿政策，拓宽融资渠道，落实项目优惠政策，强化组织领导等相关工作措施，使城市的更新改造工作能够稳步推进。
（三）沾益县
《东风南路旧城改造项目》位于沾益老城中心，占地1892亩，总投资64亿元，涉及拆迁户1065户，拆迁面积121万平方米，有效地改善了旧城区的市容市貌，完善了城市功能。
项目自2010年3月开始筹备建设，目前，完成拆迁95%，剩余68户未签拆迁协议，道路建设完成25%，已经启动安置房建设，预计2014年年底完工。
（四）麒麟区
1基本情况
曲靖火车站改建项目，主要拆迁了原有的单位及住户，通过政策的落实和资金的引入，在政府未花一分钱的情况下，反而增收5000多万元，改变了区域原来《脏、乱、差》的状况，取得了较好的社会、环境和经济效益，是一个较为成功的案例。
2难点
在旧城改造的实践中，曲靖麒麟区善于思考和总结，提出了旧城改造的难点，主要如下：
①旧城改造缺乏前瞻性、科学性、人文性、生态性；②旧城改造缺乏整体协调推进，规划设计滞后；③旧城区功能布局不合理，基础设施欠账大，居住环境差，安全隐患大，等等；④缺乏统一的协调领导机制；⑤未能充分发挥新闻媒体的作用，征收补偿标准不尽统一，导致《水涨船高》，失去旧城改造的动力。
3对策
通过积极思考、探索，提出了以下解决对策：
①更新观念、深化认识；②创新模式，完善政策，拓宽旧城改造的渠道和思路；③各级各有关部门增强做好旧城改造工作的紧迫感和责任感；④建立健全领导机制，明确目标、责任、任务，通力配合，全力推进；⑤维护社会公平，加大征收安置力度；⑥注重舆论宣传，理顺关系，赢得社会各方支持。
对城区的更新改造起到了较好的推动作用。
四、城市更新改造中的难点
（一）城市产业发展不够均衡
依据《曲靖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的相关数据表明，全市三产的比重为182∶524∶294，依托煤炭资源的能源、化工、建材等第二产业仍然占据了较大的比重，一、三产业比重偏低，特别是第三产业的比重分别比全国、全省平均水平低139和106个百分点。城乡产业发展不够均衡，区域发展不够协调，发展结构不够合理。
（二）城市功能结构较为混乱
从大的区域范畴来看，对于曲靖市作为国家主体功能区中的重点开发区认识不足，尚未积极融入滇中城市群和滇中经济圈的规划、发展中，而珠江源大城市群的建设尚处于规划阶段，未真正形成以麒麟城为主城区，以沾益城和马龙城为副城区的《一主两副》城市格局，城乡二元结构突出。
从城市内部功能结构来看，麒麟城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运转，形成了较为复杂的结构、形态，新旧混杂，功能交错，城市区域内的社会结构形态和物质结构形态均呈现出丰富的形态环境特征。沾益城由于历次改建制等历史原因，城市功能不够完善，城市基础设施较差，城市公共设施不配套，城市建设滞后等问题较为突出。马龙城新老城区差距较大，老城区以农业人口为主，基础设施较为薄弱。
（三）城市空间布局不够合理
由于城市土地开发成本、开发价值等因素的影响，城市边缘区域迅速向外扩展，而原本被林地、农田所分割开来的独立城镇，由于城市边缘区域各自向外扩展而趋于集中连片发展，城市进一步扩张。而城市内部出现功能迁移，转移之后留下的大量《棕地》和人口迁移之后留下的废弃空房，土地利用效益低下，城市空间布局出现城内空置、城边扩张的现象。如马龙城旧城区在城市化过程中以小产权房和小产业用地为主，私有化明显，产业用地闲置明显，不能有效利用，而新区又占用了大量土地，土地利用效率低下。
（四）城市发展动力不足
在目前的大部分城市更新、改造项目中，从基础设施的提升、改造，到土地的收购、处理，道路交通网络的贯通、构建，以及社区居民的社会福利、利益，都是以政府投资为主导，且大多为非营利性质，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引导机制，但由此而导致的结果就是政府的资金压力过大，且在实施过程中，也容易导致阻碍和压力。如沾益老城区《东风南路旧城改造项目》 中政府的投入过大，约占总投资的三分之二，无法达到收支平衡，财政入不敷出。
（五）城市更新改造内容的片面性与局限性
城市在更新改造某一具体片区或者区域时，往往没有站在全市乃至整个区域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缺乏整体部署和协调统一的领导机制，旧城更新改造的专项规划设计相对滞后。然而，城市的更新如果没有随着城市功能的转型和提升而解决相应问题的话，将会阻碍城市品质进一步的提升和功能进一步的完善。同样，分片区的改造、改建，或零星地建新区，也不能从根本上阻止旧城区的衰败和解决《城市病》的问题，存在片面性与局限性，需要从更为广泛的社会经济、政策和文化的角度来进行全面的更新、改造。
（六）城市更新改造与公众需求之间的差距
城市更新改造中涉及交通、居住、环境、社会等种种公众最为关注的问题，甚至包括公共配套服务设施、就业、治安等方面的问题。而城市更新改造规划往往从区域的角度考虑，如城市道路网络的构建等，反而破坏了原有的城市格局和历史形成的城市肌理，从而打乱了以宗教关系或者血缘性关系为主体的城市社会生活组织关系，较难满足城市各个阶层的公众需求，甚至会加剧社区的贫富差距，使公众较难接受或者理解城市更新改造规划。
（七）城市更新改造中的偏差与矛盾
城市的更新改造涉及政府、市场和公众三方利益体，在具体的改造实践项目中，即使有了政府引导的较为完善的城市更新改造规划，由于利益的驱使，也存在政府各部门之间权力失衡或者权力交接等情况，市场资金的介入及利益分配不公，导致居民安置、交通梳理、市政设施配套、公众诉求等一系列问题，利益三方容易产生矛盾甚至一系列社会问题，最终导致城市更新改造出现偏差。五、城市更新改造的空间发展战略
（一）《七彩之城》战略
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以及云南省建设绿色经济强省、民族文化强省和中国面向西南开放桥头堡战略的实施，云南省应该从自身资源出发，挖掘绿色资源和文化资源特色，多种产业协调发展。而从曲靖目前的产业特征来看，以煤炭产业以及煤炭产业延伸出来能源产业、化工产业和建材产业等产业集群为优势产业，可以称之为《黑色文明》，具有典型的资源型城市特征。综合分析城市的发展机遇和自身条件，曲靖应该摒弃单一的产业发展模式，构建《七彩文明》城市转型发展战略。围绕《麒沾马》珠江源大城市的建设，积极引进高新技术产业，提高科技含量，在宣威、富源、师宗三县推进煤、磷等矿产资源、化学工业和冶金工业的产业提升及延伸；在会泽、马龙、沾益、罗平、陆良等县加快发展绿色农业、特色花卉、蔬菜、桑蚕、魔芋、畜产等十大特色优势产业；在麒麟城、沾益城和马龙城努力发展现代物流业、信息咨询产业、综合地产业、商贸服务业、市场流通、金融保险服务业、教育业、文化体育产业和旅游业等第三产业。转变产业发展模式，形成多种产业均衡发展的格局，壮大特色产业集群。在城市建设中，也应该体现《七彩之城》的特色，依托优越的花卉、植被资源，营造花山、花海、花溪、花带、花岛、花道等多种城市绿化环境，构建形态丰富的城市绿网系统，提升城市建设的品位和内涵。
（二）站城联动的发展战略
抓住全国构建以高速铁路为重点的现代物流网以及全省建设高速公路、铁路为重点的入滇出境国际大通道的机遇，依托贵昆、南昆铁路，建设中的沪昆高铁车站、站场以及昆曲、曲陆、曲胜三条高速路的出口和客运站，构建大型综合现代物流中心；并且注重站场与城市之间的相互支撑、相互促进的联动关系，站场及物流中心的建设必将带来城市交通、产业、人口、服务业等相关要素的转移，从而产生较强的集聚带动作用，促进城市功能的转变和人口的迁移；而城市功能的拓展和完善，又必将导致物流中心功能的综合化和多元化。因此，现代大型物流中心位置的选择和发展方向应该与城市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战略部署相一致，相互促进，通过现代大型物流中心的建设和发展带动城市交通枢纽功能的完善，促进城市经济结构的转型。
（三）城乡统筹战略
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曲靖市城乡之间存在较大差距，二元结构明显，市政设施不配套、公共设施不共享等矛盾较为突出，贫困人口多集中在北部乌蒙山区、滇黔桂石漠化片区等集中连片的深度贫困地区，中、南部地区则城镇人口相对集中，城镇空间分布不够均衡。城乡统筹的关键在于使中心城市、县城、集镇和中心村等具有层次分明、布局合理、功能完善、协调发展、资源共享、设施共享的城乡空间发展格局。加强对城市山林、水体、林地等生态基础设施的保护，统筹安排道路、给水、排水、电力、电信、卫生医疗、教育、市场、防洪、消防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
（四）城镇功能优化战略
城镇的功能布局不应该就城市论城市，应该从全市的战略布局着眼。首先从区域的城市群构建着手，《麒沾马》作为整个区域的中心城市，成为功能配套齐全，沿昆曲高速路轴线集聚、网络式发展的山水园林特色城市。其中的麒麟城作为滇东中心城市及陆路交通枢纽，全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由以烟草、化工、能源、机械和生物工程为主导产业的现代综合工业城市转型为除了主导产业，还需要大力发展现代物流业、信息产业、教育产业和服务业为主体的复合型现代综合城市；沾益城则应该结合生态旅游资源，重点发展商贸旅游和商贸物流业，成为具有独特景观特色的山水园林城市；马龙城应该突出休闲康体功能，成为保护核心生态资源的生态休闲之城。在以上总体定位的基础之上，系统梳理各城市内部的功能布局和结构体系，为下一步的城市更新改造打下良好的基础。应该提高更新改造过程中新建项目的品质，如商业模式的更新、改造，使新建项目真正能够代表城市的形象和品质，避免新一轮城中村的改造。
（五）景观生态构建战略
针对曲靖市发展方式粗放、发展质量和水平不高、产业链短、生态环境承载力薄弱、节能减排和环境保护压力较大、可持续发展面临较大挑战等问题，曲靖市应该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建立景观生态发展模式，以构建良好的生态景观环境。对于整个曲靖市域环境内的矿区及工业、产业园区等宏观层面，特别是露天矿坑、矿区废渣堆砌地、采矿塌陷区等矿区《棕地》区域范畴，采取生态景观修复、生态景观设计、生态偿还、生态农业、生态林业和生态旅游业等方式加以协调和发展（见图1）。生态种植和复垦是采矿塌陷区等区域生态景观修复的关键，可以根据塌陷区、矿坑的具体情况发展水产业、农业、畜牧业等，甚至可以加以景观化处理，形成休闲游憩区、生态观光农田、生态牧场等特色区域，成为现代工业遗产或《棕地》景观，作为新型的旅游资源，成为景观格局中大型完整的自然生态斑块。对于中观层面，应该整合全区域的所有工业园区，引入工业循环经济的概念，以《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为原则，以低消耗、低排放、高效率为基本特征，一方面从资源开采、生产消耗出发，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另一方面在减少资源消耗的同时，相应地削减废物的产生量。杜祥琬：《开展循环经济发展咨询研究》，载《学习时报》2009年第6期，第7页。
图1矿区《棕地》景观生态构建模式按照自然生态系统的基本原理，将一个工厂或者企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作为另外一个工厂或者企业的生产原料，通过加强资源开采管理，提高矿产资源回采率和综合回收率，逐步在工业园区中形成能源、物料的循环利用网络，通过废弃物交换、循环利用等方式建立不同生产环节间物料的闭路循环生态链条，通过废物资源化利用，实现工业废物的低排放甚至零排放夏冰：《论以循环经济理念改造工业园区的途径》，载《经济问题》2004年第4期。（见图2），采用廊道和踏脚石系统在大型斑块间建立连接，构成生态优化的景观格局。从微观层面来看，应该挖掘本区域的资源特色，选择能代表区域未来发展方向的产业，增加高科技含量，形成规模效应和链带效应，提倡绿色能源和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在城区内部应该建立小型自然斑块，创建景观异质性和生物多样性的景观格局。图2生态工业园区产业链示意图（六）渐进式谨慎更新战略
应该认识到城市的更新改造并非简单粗暴地以项目为主导，推倒重建式的大规模拆建、重建，也并非单纯地保护，而是随着城市的建设和发展以及时代的进步，从城市的功能布局和空间布局出发，调整其中有碍城市发展的不合理用地，对建筑、环境和城镇公共空间进行稳妥而谨慎的调整、改善，以提高土地的利用价值，完善城市的功能布局和公共设施，增强城市的吸引力；对有文化、历史价值的部分，如城市的历史文化街区、历史文物，包括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自然生态斑块进行保护和保存，突出其文化特质和景观生态特征，提升城市的文化品位；针对城市中存在的地震、滑坡、泥石流等城市地质灾害隐患，垃圾、水污染等城市污染灾害隐患，地面变形、工程开挖等城市工程灾害隐患，应该借助城市更新、改造之机，从综合、整体的角度加以统筹、调整，杜绝零星、片面的开发，以提升城市的防灾能力。
（七）社区邻里更新战略
可以借鉴西欧国家的城市更新方法，以《人本主义》为指导，关注社区环境的改善、社区经济的复苏和社区的可持续发展，摒弃大规模、扫荡式的《城中村》《贫民窟》改造方式，整合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城市规划师以及政府、社区、开发商、个人的意见和建议，将以政府为主导的《自上而下》的更新模式逐步改变为以社区为主导的自下而上的自愿更新模式，在城市总体目标的指导下，结合城市功能布局的调整，人口和产业的分布，加强调查和分析，对更新区域的土地价值和成本效益进行估算，将社区纳入决策和实施主体，完善城市更新改造的法规体系，在规划设计和实施中体现社区、公众的利益和需求。由单一的以形体规划为主导的城市更新规划转为体现各方需求、各方利益，延续城市文脉的可持续发展的全面而完善的城市更新策略规划，以确定适宜的城市更新改造规模和发展方向，最终实现科学、合理、人本化的城市更新目标。
六、结语
综上所述，城市的更新改造不仅仅是对城市某一区域的推倒重建或者以旧换新的过程，也不完全是城市建设、城市规划中的简单技术问题，而是城市发展过程中的复杂、重大问题，既牵涉了政府、社区、企业、个人等多方角色，又涵盖了城乡规划、产业发展、文化保护、生态涵养、地产开发等多方面、多学科的社会、经济、文化、城建、生态问题。应该以系统论作为指导，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逐一调查、分析，以城市空间结构的调整、整合、完善为着眼点，兼顾各方利益，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阳建强编著：《西欧城市更新》，东南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2］王亚明：《城市更新视角下的资源型城市转型实证研究》，兰州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2011年。
［3］Candace KMay，Active non-participation among local natural resource-dependent communities：The Case of North Carolina Fisheries Governance［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2012（113）
［4］Luca Gulli，Michele Zazzi，Renewal Strategies for the Environmental Conversion of Crafts Districts in Italy［J］，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Green Buildings and Sustainable Cities，Procedia Engineering，2011 （21）
［5］ 吴良镛：《北京旧城与菊儿胡同》，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4年版。
［6］ 杜祥琬：《开展循环经济发展咨询研究》，载《学习时报》2009年第6期。
［7］ 夏冰：《论以循环经济理念改造工业园区的途径》，载《经济问题》2004年第4期。
［8］ 袁敬诚、张伶伶、关山：《资源型城市转型的城市空间发展战略研究--以盘锦为例》，载《华中建筑》2013年第3期。
［9］ 方松林、王军：《新兴资源型城市景观生态构建模式研究--以陕北榆林为例》，载《安徽农业科学》2012年第40卷第5期。
［10］王若菊：《我国资源型城市棕地问题发生机理及激活策略研究--以大庆市为例》，东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2010年。
（作者系云南大学城市建设与管理学院城市规划系主任，教授）
社科专家基层行
